![郭英男胡德夫高山阿嬤等.jpg](http://blog.chinatimes.com/images/chinatimes_com/wonwon/1095/郭英男胡德夫高山阿嬤等.jp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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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一 : 藍衣者就是阿美族馬蘭社部落的郭英男, 當年亞特蘭大奧運宣導片主題曲裡郭英男歌聲令國際大為驚艷
右一是胡德夫
http://snipurl.com/on7o
圖二 : 圖二就是受到金曲獎肯定的卑南族歌手紀曉君(非常優秀 我極度喜愛的一個超實力派美女歌手)
http://pau-dull.com/comment0008.htm
盒曰 : 我真的愛死這些原住民歌手了 , 上次到礁溪聽了胡德夫音樂會 , 我想這群人不唱歌會死吧 ,
我呢 ,也變成沒聽她們的歌會活不下去吧 (((笑)))
上周日參加胡德夫的婚禮,像是參加了一場原住民演唱會。因為在大飯店裡比較拘束,不像在部落裡那樣盡情、開心,但節制也有美感。
想起2005年4月15日台北西門町紅樓劇場舉行的「胡德夫匆匆」個人首張專輯發表會,和這場婚宴似乎差別不大。「胡德夫匆匆」發表會,政官名流冠蓋雲集,引來電視媒體聚焦拍攝;但從旁觀察可以發現,較常在北部live house表演的原住民歌手和樂團,幾乎都到了!像巴奈、紀曉君、原音社、AM、飛魚雲豹、圖騰、鹹豬肉(kasilaw)、「原舞者」等等,似乎是一場小型的原音聚會,加上阿美族音樂大師李泰祥,當過歌手的立委高金素梅,宛若串成一部三十年原住民歌謠史。
相隔30年,胡德夫才出版了個人第一張專輯,表面上風風光光,但一路走來的苦楚辛酸,三天三夜也無法訴盡。認識人稱Kimbo的胡德夫很久了,70年代末在民歌餐廳駐唱就常唱他的「牛背上的小孩」和「匆匆」;沒想到在80年代黨外的街頭運動會遇見他,1996年他參與「黑名單工作室」出版第二張作品《搖籃曲》,而有更多的接觸;在女巫店、柏夏瓦等live house表演,我常到場聆賞,每次唱完他總是非常謙虛地問我,今天表演的缺點,教我萬分惶恐。
有一年過年,他邀我和製作人鄭捷任到他北投家,幾瓶啤酒、兩三盤小菜,聊往事談音樂唱唱歌,幾度我感動欲淚,他也只是說得雲淡風清。不會賣弄他的功蹟,在意的是原住民族不平等的待遇及文化傳承之迫切,且充分流露在他的作品裡。即使是十人聽眾的演出,唱說歌中的情感和故事,都一樣誠懇真切,從不添油加醋、譁眾取寵。我知道他現實生活非常刻苦,但人們看到的是他的恢宏大器!
台灣原住民音樂與歌謠,是這塊土地最堅韌也最美麗的花朵,無論是山野部落、鄉鎮小村或城市邊緣,都不斷歡唱著;也或者在不為人知的工地一隅,伴著煙酒、鄉愁及眼淚,一把破吉他也唱不完來自土地、祖先和母親傳唱的歌謠。當虛偽造作、時尚模仿的科技「塑膠品」,充斥著台灣流行音樂市場時,原住民音樂人的作品和歌聲,卻像岩壁奮長歌唱的小花般,昂揚地吐露音樂生命的芬芳及其不屈的意志!
胡德夫是原住民音樂人的縮影,民歌餐廳是原住民歌手的搖籃,歌唱比賽則是他們發跡的途逕。遠從萬沙浪、湯蘭花、溫梅桂、胡德夫、施孝榮到今天的張惠妹、高慧君、陳建年、紀曉君、王宏恩無不如此。事實上,搖籃也好管道也罷,都僅僅是原住民努力配合漢人政經社會結構,不得已的生活手段。唱歌舞蹈,原本就是原住民日常生活、文化活動與心靈的一部分。
早在日本佔據台灣的時代,日本學者就發現台灣原住民優越的音樂文化資產。從1907年伊能嘉矩的〈台灣土蕃的歌謠和固有音樂〉、〈台灣土蕃的時令歌〉;1922年田邊尚雄的《第一音樂紀行》;1925年一條慎三郎的《阿美族之歌》和《排灣、布農、泰雅族蕃謠歌曲》等等;及國民黨政府來台後,60年代中期的「民歌採集運動」,史惟亮、呂炳川開始採集;後來在許常惠的推動下,有胡台麗、吳榮順等學者,積極從事研究。可惜的是,往往侷限於象牙塔,不能流布民間傳唱。
在漢人主流社會誤以為「高山青」是一首山地歌的時代,萬沙浪的崛起,有著劃時代的意義。把一首「娜魯娃情歌」唱到全台耳熟能詳,轟動程度就像現在的張惠妹,所不同的是,張惠妹沒唱紅過一首她的部落歌曲。我沒有苛責張惠妹的意思,畢竟她是現代流行音樂工業下的產物。比較大量的傳出部落創作歌謠,是在70代中期到80年代間,接受到現代民歌「唱自己的歌」及校園創作歌曲的影響,透過救國團或耕莘文教院暑期山地服務隊進入部落服務,在康樂活動時,開始流傳出來,像「落山風」、「山地組曲」、「弦」等等小歌本,都可看到附簡譜和吉他和弦的原住民創作歌謠,像「心上人」、「偶然」、「戒痕」、「馬蘭情歌」、「夕陽伴我歸」、「我們都是一家人」等都是名曲。
部落流行歌還是很小眾。台灣很可悲的是,視野很窄,好像台北就是台灣,現在可能多一個高雄市,稍大一點就只有西半部,對中央山脈及其東半部腹地十分陌生,台灣歌壇也一樣。原住民音樂人為台灣樂壇帶來無數非凡之作,民歌時代胡德夫教楊弦唱「美麗的稻穗」,原作者卑南民歌之父陸森寶,才再度被有心人重視與討論,到二千年後他的外孫陳建年、紀曉君,傳承了他的衣缽。
已逝的音樂家史惟亮教授1975年就說過,台灣山地音樂的質,「有如文明社會所努力探勘的石油一樣寶貴」,卻被主流商業歌壇所漠視。儘管胡德夫、郭英男、紀曉君、原舞者、飛魚雲豹等等原住民歌舞藝術家和團體,到國外演出都得到極高的評價,在自己的土地卻只能以業餘歌手的身分混口飯吃。陳建年、紀曉君、王宏恩、北原山貓相繼得到金曲獎,也無法靠著金曲光環專注創作或演出;陳建年還是回去當警察,紀曉君一度回原住民餐廳「漂流木」當服務生,王宏恩新作《走風的人》也曾找不到發行公司。
張惠妹在市場上的成就,紀曉君、陳建年2000年金曲獎的震撼,確實對各原住部落的音樂人和團體造成牽引效果。2004年底,我擔任第一屆原住民族語流行歌曲創作比賽評審,聽了兩百多件作品,便呈現了原住民音樂創作的四大趨勢;一個是「紀曉君流」的古調新唱派,第二是「陳建年掛」的民歌派,第三是受樂團風氣影響的搖滾派,另外是「張惠妹流」的市場派,專攻R&B、HIPHOP。大多數編曲、配器、錄音因陋就簡,但整體創作的生命能量、意涵及創意,都是市場上因襲西洋流行樂模式的情歌所匱乏的!
缺乏表演空間,是原住民音樂人最大的難題,連地下樂團在台北市,也只有女巫店、河岸留言、「THE WALL」等少數場地可演出,何況是原住民!原住樂團「圖騰」在海洋音樂祭崛起,但表演的機會少之又少,龍男導演的紀錄片《海洋熱》裡,突顯了原住民樂團「圖騰」求生存的困境,讓人看了心酸;連羅大佑都大為讚嘆的巴奈,都需要在宜蘭民歌餐廳駐唱生活,更不用說其他更小眾的各部落音樂人和團體。
巴奈在「並沒有」這首歌裡,吶喊著:「幫幫我幫幫我!」都教我聯想起,原住民在資本主義社會下,夾縫求生的艱困處境。即使有大大樹、風潮、角頭、野火樂集等本土獨立廠牌,幫助他們安排演出及出版,也只是杯水車薪。除非能像張惠妹、張震嶽、動力火車一樣,躋身明星之流,否則多數原住民音樂人,也只能以素民歌手為樂。
而這又何嘗不是保持原住民音樂高度單純、自然、真誠的「保鮮妙方」,繼續讓原住民歌謠活在他們的生活、祭典中,不被電視裡城市流行歌及投幣式卡拉OK所淹沒;亦或當作是純粹的情感與流浪行腳的記錄,像台東阿美族歌手「龍哥」郭明龍說的:「音樂只是一種心情嘛!可是,人在一天二十四小時中就有幾百種的心情,有時好有時壞、有時開有時閉,藉助音樂的調適,才可以找到今天真正的心情。」
以上引用自:http://blog.chinatimes.com/wonwon/archive/2006/04/04/50608.html
延伸閱讀胡德夫:
胡德夫再婚 蔡辰洋忙翻天
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dreamreload&article_id=3188154
集結了優秀原住民歌手的野火樂集
(時常舉辦免費的原住民音樂會)(首頁有胡德夫跟雲門合作的最新表演資訊)
http://snipurl.com/on8r
台灣最有力量的聲音胡德夫 用生命為原住民譜曲
http://snipurl.com/nbvg
胡德夫專輯發表會後有感
http://snipurl.com/on8g
《原來,我的時代現在才開始》聆聽12x12的一千零一頁
http://snipurl.com/on8r